CP：曦桑 聂瑶 澄宁 宋薛 轩离 忘羡。ABO有生子
【资料图】
*大量原创情节 大量原创人物 大量ooc 大量与原著不符 大量胡编乱造 大量不较真不走心不走肾 存在过度美化人物 存在严重滤镜 存在严重的放飞自我与写high了的乱拉郎 不要较真 不要较真 不要较真 *注意：本章有澄单箭头桑，不喜欢请略过。以及本文最后走向是澄宁 ，曦桑，不存在换攻的情况。如果不喜欢或者想吃别的，请自己写。毕竟全文已经写完了，改稿很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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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转眼到了清谈会这一天，聂明玦把聂家这一辈所有适龄未婚的聂家子弟都带了去。打眼一望，魁梧雄壮，身高腿长，一水的天乾，只有聂怀桑缩在人墙后面瑟瑟发抖，企图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聂家如此，其他家族亦是如此。天乾和中庸的比例远远要高于坤泽。
清谈会往往要持续很多天，在这段期间各世家都会住在不夜天。温家摆明了是在刻意显示自己的家族实力，若换了其他的小家族，哪个敢搞这样大的阵仗？
清谈会开幕入场那天，各家骑马列阵，摩拳擦掌，势要将自己家族的气势显出来。在后面准备出场的时候，聂怀桑远远看到了蓝曦臣。那日之后，已有小半年没见，蓝曦臣的伤已经养好，坐在马上姿态端庄，却带着几分罕有的，独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这样多好，这样才是泽芜君。
果然没有自己的影响，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聂怀桑心口钝钝的疼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也因此错过了蓝曦臣投注过来的视线。
蓝曦臣身子微动，想过去和他说话，不想却被蓝信明给拦下。蓝信明悄悄瞄了眼骑马走在他们前面的蓝启仁，用目光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聂怀桑却在此时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其他人，自己转身往看台那边走。
“怀桑，去哪？”聂明玦纵马走到他跟前，将他拦了下来。
聂怀桑低声道：“大哥，我就不上去了。曦臣哥哥在，我，我还是躲着点吧。”
闻言，聂明玦也不坚持。这聂家的面子是一回事，但不至于为了面子就罔顾怀桑的心情。况且，以往的清谈会怀桑也很少出席，这次不上场也无妨。
“行吧，你就在看台那边坐着，和三姑四叔他们呆在一起，记住哪都别去。”
聂怀桑应了一声，从候场区离开。但没想到，他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门生来报，说是他原本要骑的那匹马突然发狂，开始乱踢人，好在当时没有人骑它，聂明玦很快将其制服，这才没造成伤亡。
果然。好险。
聂怀桑听后真是惊出一身冷汗。聂淑兰和聂季耘也都拍着胸口，连连道：“还好你下来了。”
小心些总是没错的。这温家，果然是冲着聂家来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竟是要对自己下手。
因有这件事发生，剩下几天聂怀桑都格外小心。可这之后除了闹出魏无羡不小心扯下蓝忘机抹额这样的乌龙外，竟然没再发生其他什么事。聂怀桑不觉松了口气。就在他以为就要这样结束的时候，最后一天的围猎到底还是出了岔子。
围猎这事，一向是聂明玦大杀四方，其他人象征性地参与一下。但温旭这回却跟他杠上，两人为了一头妖兽大打出手。却不知，就在两人打斗之时，那妖兽为了活命四处奔逃，跑了一会儿后，竟直直地奔着距离最远的聂怀桑而去，大概是瞧着他弱，觉得能撕出一个逃生的出口。聂怀桑整个人都吓傻了。他躲闪不及，直接被撞飞出去。
“小心！”
“怀桑！”
两声惊叫同时响起，蓝曦臣立即抽身往那边跑，只可惜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距离最近的江澄最先冲上前去将人稳稳接住，抬手一挥，凌厉的剑气生生将妖兽逼退，而后带着聂怀桑跳到一旁。“你没事吧？”他的眉眼间俱是焦急，完全忘了遮掩自己的情绪。
“没事没事。”聂怀桑虽痛，但还是立刻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江澄护着他往安全的地方跑，只是刚跑到一半，蓝曦臣忽然出现在跟前。
“这里交给我。”蓝曦臣简短道，伸手将聂怀桑拉到自己身后，隔绝了他的视线。
江澄微微蹙眉，想要说些什么，但魏无羡却在远处喊他快过去帮忙，喊得一声比一声要急。江澄知道自己这好兄弟是个什么意思，于是抬手施了一礼，匆匆离开了。
蓝曦臣这才转身看向聂怀桑，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想要确定他有没有受伤，但聂怀桑却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蓝曦臣的心底悄然涌起一股酸涩，并不自觉地在言语中带了出来：
“怀桑，没受伤吧？”
“没没没，这里很安全，快去帮忙吧，江兄他们好像忙不过来了……”
蓝曦臣醋意上头，有些不大想听他喊江澄，连话都不想再多说，提剑冲了上去。心中的酸涩全都转为火气，势要砍死那捣乱的妖兽。
妖兽最终被聂明玦一刀斩首，他提着兽头，挑衅般地看着温旭，但温旭却没有任何不快，笑呵呵地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带着温家的人走了。
一行人出去之后，聂怀桑才想起要向江澄道谢。江澄这时倒是矜持了许多，淡淡点头，说不用客气。魏无羡在一旁同他们插科打诨，江澄习惯性地反驳，看似一切正常，只是他的眼睛总是忍不住看向聂怀桑。
刚才抱着的时候心里没有过多想法，现在放开了却是忽然记起聂怀桑身上那香香软软的触感，真实的就仿佛仍停留在自己怀中一样。江澄心中不觉微动，如有微风拂过莲池，一朵接着一朵摇曳不止。
此时的江澄尚未意识到，他所喜欢的其实是像江厌离那般看似温温柔柔娇娇小小，但实际内里坚韧无比的类型。他为外表所迷惑，只当自己喜欢这样柔弱的，却不知，内在比外表更为重要。
几人说着话，聂怀桑揉着方才被撞得生疼的肚子，慢慢往前走，他觉出自己的脚似乎不大对劲，便抬起来想要试着活动一下，只是单脚不好站立，他刚抬起来就晃悠着似是要摔。江澄下意识地想去扶，可没等他伸手过去，聂怀桑已经被蓝曦臣抢先一步揽入怀中。
“怀桑，怎么这般不小心？”蓝曦臣轻声细语，虽是责备之语，仍能听出其中浓厚的关切。
聂怀桑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要挣脱，但蓝曦臣搭在他腰上的手忽然极为隐蔽地动了一下，不轻不重地在他腰间软肉上捏了一把，吓得他登时不敢再乱动，生怕蓝曦臣再做出什么来。
好在，聂明玦闻声而来，蓝曦臣才不舍地把手松开。
“你啊，什么事都做不好，那东西冲过来你不会躲吗？太不小心太不警惕，你还像个聂家人吗？”聂明玦怒斥道，眼睛却是眨了几下。“真是丢人现眼，还不给我滚回清河去。”
聂怀桑顿时明白大哥的良苦用心，知道大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能够脱身回清河，所以格外配合，竭力做出一副被吓坏的柔弱模样，惹得蓝曦臣和江澄频频看他。
他二人想得是很好，只温家却是不让。
最后一天的围猎结束后温家还会额外举办一个花灯会来庆贺。以往是真的在庆贺，但这回却是在相亲。在花灯会上，天乾中庸和地坤，每个人拿着不同颜色的灯笼在院中闲逛，若是遇到喜欢的，只管上去搭话。倘若双方接触后都觉得彼此不错，那便交换手中写着姓名的花笺，只等着清谈会一结束，即刻上门议婚。温家摆了这么大的阵仗，为的就是坑一把聂家，哪能在最后关头把人给放走？
聂怀桑想回回不去，任他们如何说，他仍是被迫留下来，出席晚上的花灯会。
花灯会上，各家都被打乱了顺序，只按照分化后的属性从不同的入口进入院中，穿过弯弯绕绕的花丛山石树木亭台后，来到位于最中央的宴会场地。
花灯的颜色也不同，天乾执红色莲花灯，坤泽执蓝色鱼灯，中庸或是还没分化的执黄色蝴蝶灯，已婚或是心有所属的，可以选择拿白色的兔子花灯也可以不拿。为了区分，灯上另外绘有各家的家纹。
聂家只有聂怀桑一个坤泽，再加上大家入场的方向不同，入院没多久他就落了单。
聂怀桑心中不安，想要立刻去找聂明玦，不想走了没多久，却碰上一个温家的人。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那人见此便停在原地。
“聂公子。”那人将黄色的蝴蝶花灯举到脸旁，指着自己的脸道，“聂公子不要害怕，我们白日里见过的，我还和魏公子他们说过话，你可还记得？”
这样一说，聂怀桑似乎有些印象，但仍旧戒备地看着他。那人却忽然上前一步，一手拉住他往前走，一面却小声和他解释道：“聂公子，小心，后面有人跟着你，怕是想对你不轨，你先跟我走。”
聂怀桑闻言，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往前走，可心里却是直打鼓，怕后面有人跟着，也怕后面没人。这要是没人，那这个人不就是在骗他吗？这要是个骗局，他究竟要带自己去哪里？
好在二人走过一处假山，就碰上了其他人。是两个姑娘，和他一样，都提着蓝色的小鱼灯。
聂怀桑虽没见过江厌离，但他是认识江家的家纹，立马拉着那人走了过去。他这纯粹是下意识的举动，可怜那人正想告辞，却被他紧紧拽住，脱身不能。
“前面的人可是云梦江家的江姑娘？”聂怀桑激动道。
“是。请问你是……？”
“我是清河聂家的人，江小姐，我曾与江兄还有魏兄一同在蓝家求过学。”
“清河聂氏……”那不就是……
江厌离闻言细细看了他几眼，倒是有些理解为何阿澄会动心。想到这里，她微微笑道：“是，听阿澄提起过。”
“真的吗？哈哈。”聂怀桑尴尬笑了几声，然后看向自己被紧紧抓着的人，“啊，对了，这位仁兄，请问你是……？”
“我？我叫温宁，只是一个路过的。”温宁小声道，在她们三人的目光中有些窘迫。
江厌离也顺势介绍起身旁的姑娘：“这位是乐陵秦氏的秦小姐。”
几人一一见礼，江厌离又道：“我们正要去到宴会场地找阿羡他们，不介意的话就一起走吧？”
“好好好，一起走一起走。”聂怀桑连忙应下，惹得秦愫捂着嘴小声笑了起来。
温宁倒是想告辞，但他怕几个人后面会出事，想了想觉得还是把她们送到宴会场地比较稳妥，便点了点头道：“好吧，正好，我也要去找我姐姐。就一起走吧。”
四个人结伴而行，路上随意聊了起来，越聊越是投机。尤其是秦愫，一直逮着聂怀桑问问题，把人问得肉眼可见的慌张。
秦愫年纪较小，才刚刚分化完没多久，此次是随着金家一起过来的。不过，虽然乐陵秦氏依附于兰陵金氏，但她和金家的坤泽们玩不到一块去，偏爱缠着江厌离。
秦愫是认识江厌离的。往日里江厌离常被金夫人接到金麟台小住，而她时常随父母到金家做客，这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闺中密友。
秦愫非常喜欢江厌离这个温柔的大姐姐，也曾应邀去过几次莲花坞，但她不大喜欢魏无羡的轻狂和江澄的严厉，因而去了几次之后就很少再往云梦走。不过，只要是她在外面碰见江厌离，肯定第一个黏上去。
“阿离姐姐这么好，也就是某些人不长眼，才会不喜欢。”秦愫噘着嘴，尽管秦建业将金子轩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她还是觉得这人有眼无珠。在她心里，若说仙门之中谁最好，当然是蓝家的泽芜君，其次是聂家知书识礼的二公子，倒不是说聂怀桑本身有多出色，只是在聂家一群糙汉子中，他特殊的引人瞩目。
秦愫最喜欢温柔和气又漂亮的人，审美标准可以说是深受江厌离影响。她常暗恨自己并非天乾之身，不然早就横刀夺爱了。
江厌离其实人品模样不差，只因同金子轩的婚约招来一些人的嫉妒，那些人便在背地里故意散播谣言，说她才貌平平，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
可若是真正同她相处过，就会觉得那些谣言纯属胡扯。这江家大小姐相貌在众仙子中不算最出色的，可也是明眸皓齿，眉清目秀，且性子温柔和顺，平和公正，上得长辈们的青睐，下得小孩子的喜欢，同辈之中亦不乏追求者。哪有她们编排的那么不堪？
江厌离本人倒不在意这些，她和秦愫进入园子后边聊边走，本来想着慢慢欣赏美景，可没走几步就会有人上前来同她搭话，秦愫烦得很，也不等人说完，拉着江厌离就走。
同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两人便决定还是先去找江澄和魏无羡，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打发那些天乾。然后就碰上了聂怀桑他们两个。
她们四人相谈甚欢，江厌离常被秦愫逗笑，而后又同她一起打趣明显有些窘迫的温宁，这般活泼爱笑的模样，却是不多见。
不远处的金子轩看着他们几个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心中倒是有几分惊讶，暗道：“怪了，像她那样平淡无趣的人居然也会有这般模样，为何在我面前却是连话都不曾多说一句？难道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故作矜持？那此前的讨好难道是故意而为，曲意逢迎？哼，果真是自作多情。”
他哼了一声，甩头从另一边悄然走开。
四十二、
四人一路走，一路聊得开心。温宁知道很多医疗护理的常识，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他姐姐正在研究的药膏。
“现在世面上的药丸吃下去总会引起一些不适的症状，这是因为普通的丸药是通过强行抑制信香的分泌来达到控制的效果。但我姐姐想做一个可以只消除气味却不损害身体的药膏。”温宁顿了顿，继续道：“好处就是人闻不到。坏处就是，虽然闻不到味道，但倘若有人刻意散发乾息，因为药膏不会抑制信香的分泌，所以坤泽还是会受影响，姐姐说她还没有研制成功，她想做出既不会伤害身体又能够有效阻断乾息和信香交互的东西。”
“这不是很好吗？”聂怀桑惊叹道，“大部分的天乾都会自我抑制，若是闻不到信香，天乾也就不会失控。你姐姐好厉害啊。”
温宁骄傲地点点头，从荷包里拿出几个小瓷瓶来给他们看。“这是遮掩气味的膏药，姐姐刚刚研制出来，还没有拿到市面上卖。送，送给你们了。”
“真的吗？谢谢你啊。”
“多谢温公子。”
“不，不用谢，真的没什么。”温宁面上一红，被他们夸了之后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挠挠头。
几人刚将东西收好，远远便听见有人在喊着师姐，一边喊还一边往这边跑，红色的莲花灯和黄色的蝴蝶花灯摇摇晃晃，转眼就到了近前。
“阿姐！可算是找到你了，我们两个找了好久！诶？聂兄也在啊，对了，你不是那天那个，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温，温宁，魏公子。我叫温宁。”
“哦对对对，看我这记性。”魏无羡笑道，举着花灯在前引路，“走吧，走这边。对了，聂兄，聂宗主他们在找你呢。”
“哦哦，是吗？那我也过去。”
温宁此时正要告辞，却被魏无羡给拦下。
“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我还想问问你射箭的事呢。走吧，一起聊天喝酒多么畅快。”
一行人说着话绕过垂花游廊，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已经到了宴会场地。各色花灯如同星火，散落在一片平坦广袤的草地上，草地四周却又堆着几座假山，山上竖着一些精巧的石亭，亭子之间以回廊相连，山下有流水潺潺。
魏无羡引着他们来到其中一座假山下。聂明玦正在和蓝曦臣说话，二人见聂怀桑过来纷纷住了话头。聂怀桑向大哥点点头，没有过去，而是和江澄他们继续聊天。见此，蓝曦臣不觉叹了口气，聂明玦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到亭子中继续谈话。
他们几个小的其实都有点怕聂明玦，温宁甚至吓到浑身发抖，若不是聂怀桑将他拉住，他早就转身跑了。等聂明玦一走，几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又因动作太过一致，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笑出声来。
“聂宗主果真是名不虚传啊。”魏无羡笑道，“难怪你往日总是怕的要死。连我都觉得若是一句话说不对，他就要打断我的腿。”
“你还会怕？你连蓝先生都敢招惹，你怕什么？”江澄毫不客气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魏无羡听过不少关于聂宗主的传言，倒也敬他是条真汉子。十五岁就能撑起聂家的人，绝对是有真本事。想到这里，他看了眼温宁，这温家和聂家的仇怨可是不共戴天的。
仿佛是感应到了他的视线，温宁有些不安，小声解释道：“我，我们虽同是温家，但我所在的这一支是旁支又旁支，本身也没有什么修习的天赋，只会侍弄灵植、药材。我们这一支里已经有好几代没出过天乾了，所以在奉行天乾至上的温家地位极低，待遇也并不是很好。不过，已经很不错了，起码不用担心温饱。”
他这话有一些是对聂怀桑讲的，聂怀桑握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表示自己都清楚。温宁便放下心来，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
他二人表现的如此亲密，时不时还靠在一起讲些悄悄话，这让一直悄悄注意那边动静的蓝曦臣非常吃味，连江澄也频频看向他们两个挽着的手。
几人正在聊天，忽然有一伙温家人朝这边走来。打头的正是温家大公子，温旭。
白日之事让温旭心中不爽，妖兽失控本就是他们故意搞鬼，为的就是给聂家一个教训。但没想到人却让江澄给救了。此时见他们几个凑在一起聊得高兴，当然要来“问候”一番。
聂明玦皱着眉头，暗自戒备起来。与此同时，蓝曦臣和蓝忘机一同起身，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下面的情况。江澄微微侧过身子，将江厌离和秦愫挡在后面，眼睛却紧紧盯着聂怀桑。魏无羡则是直接走到江澄身旁，和他一起把江厌离挡了个严严实实。出乎意料的是，温旭没有理会魏无羡等人，径直走到聂怀桑跟前，一双眼中满是玩味之色，上下打量许久才故意问道：
“这位看着倒是面生，不知名讳是？”
聂怀桑只觉一阵恶寒，好似被什么脏东西盯上一样，浑身上下特别的不舒服，可又不能不回答，便只能忍下恶心，尽力让声音不抖。
“在下清河聂氏，聂榆，聂怀桑。”
温旭点点头，暧昧道：“原来是聂家二公子，怀桑啊。”
救命，大哥，我忍不了了，我好想吐。
聂怀桑用扇子将嘴遮住，堪堪忍下突如其来的恶心反胃。他这缓解精神紧张的药才刚喝一个疗程，现在还是很想吐。尤其是温旭身上的乾息并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下意识地就想要闭气。
温旭见此却是来了几分兴趣。他已经成过一次亲，只可惜成亲没几年夫人便难产而亡。温旭的夫人虽为坤泽，不过实际上他真正感兴趣的却是天乾。他最喜欢玩弄天乾，逼他们屈于人下，那种受辱不甘的屈辱表情最能够取悦他。而这所有天乾之中他最想搞的，就是聂明玦。
聂明玦性子刚直，脾气火爆，长相却十分俊美，正合他的胃口。虽说其他家族的公子也不错，就比如说蓝曦臣，但都不如聂明玦对他吸引力大。
早在那年眉山围猎之际，当他被聂明玦抢走猎物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要将聂明玦收入私库，把他驯化成自己的男宠。
不过，此时温旭打量着聂怀桑，觉得这清丽秀美的长相越看越是勾人。
啧啧，他原先以为聂怀桑是怂包一个，遇到点什么事只会哭哭啼啼地找他大哥。但听那姓钱的说的那些话，就知道又是一个有气性的，这就有意思多了。他对坤泽兴趣不大，但偶尔玩一下也是滋味无穷。若是能收了聂怀桑，说不定以后能在床上一起玩弄他们兄弟两个。这场面光是想想就觉得一阵肉紧。
温旭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却察觉到一些不寻常之处。他看着，这聂二公子似乎已经人事，眉目间隐约有了些风情，便不由得好奇这拔得头筹的人是谁。啧，难道真是蓝曦臣？抢夺他人的坤泽，还是泽芜君的，事情一下变得更刺激了。看现在他这般作呕，难道是怀了泽芜君的骨肉？哈，什么仙门楷模谦谦君子，原来背地里也会做下这等丑事。温旭正要细问，忽听一声怒喝在耳边炸起。
“好啊，我找了你这么半天，原来你在这里偷懒啊！”
众人回首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妙龄女子。那女子皮肤微黑，面貌颇甜，即便眉头紧皱也难掩其秀美。身上穿着赤炎袍，显然是温家的人。温宁一见她，身子顿时僵住。
那女子一瞪温宁，不等旁人说话便大声斥责道：“让你去药房拿些药材，你跑哪里去了？若是耽误了给宗主炼丹，我可救不了你。快给我回去。别总想着玩！”温宁诺诺称是，低着头走到她身旁，那女子一边数落一边拉着他往外走。
得，又来一对唱双簧的。这场景，真是和白日里的聂家兄弟一模一样。
温旭不觉有些好笑，伸手便要拦下，那女子可不管这些，啪地一声拍掉他的手，恭敬之中却又带着几分冷淡疏离道：
“请问大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在温家敢这样给温旭和温晁脸色的，也就只有温情了。
温旭也不恼，美人生气自有一番乐趣，温情也是天乾，但可惜，他只对男性天乾感兴趣，不然早就寻摸着机会强行上手。更可惜的是，美人的弟弟虽然也是美人，却毫无火爆脾气，难免有些无趣。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聂家的子弟。
“别着急走啊，聂公子身体不适，正巧你医术出众，过来给他诊断诊断，免得人家说我们待客不周。”
温情有些不耐烦，只不好再拂温旭面子，也不管聂怀桑愿不愿意，抬手捉住他的手腕。
聂怀桑下意识想要躲开，但见温宁小幅度地冲自己摇头，便硬生生停下动作，任由温情诊断，只是心中紧张无比，生怕她看出什么来。
温情神色不变，片刻后眉头微蹙，重重嗯了一声。
“是有些忧思过度的症状，这忧思过度很容易食欲不振，失眠多梦，刚刚干呕了是吧？正常，精神紧张的情况下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有吃药？”
“吃了些药，但没吃多久。”
“嗯，平时要注意清淡饮食，锻炼一下身体，但不要过度。我瞧着，你这身高，可能就是小时候运动过度伤了骨头，所以才长不高的。”
聂怀桑默默看向他大哥，悲伤地点点头。
温旭还不信，继续追问道：“就这？难道就没别的异样之处？”
温情却不耐烦了：“我又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我哪里看得出？这大庭广众的，难道我还能当众检查不成？大公子未免太强人所难了。阿宁，跟我回去。炼丹。”
“是是，姐姐，我们快些走吧。”温宁忙拉着人走了。
温旭不觉有些失望，他见计谋没有得逞，又生出一计来，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高声问道：“不知，聂二公子可有婚配？”
江澄很想站出来顶下这事，可真要去做又心存犹豫。怕聂怀桑不喜，也怕给江家招来祸端。
就在这当口，蓝曦臣忽然翻身从假山上一跃而下，大步流星地快走上前，一把将聂怀桑拉到自己身后。
“温公子，我与怀桑早有婚约！还请自重！”
蓝曦臣压着怒意，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音量远超平时，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这话。
“哦？那为何不曾公开呢？”温旭紧咬不放，立刻追问道。
“我与怀桑的婚约是在很早之前，由双方父母亲自定下的。怀桑是我未过门的道侣。此事千真万确，还有长辈为证。只等着怀桑分化后便可成亲。”
顿时，场中响起一片抽气之声。先聂宗主在世时定下的，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可竟然谁都不知道。
蓝曦臣见此，果断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掀开后露出里面包着的一块羊脂白玉。玉是好玉，一轮圆月上雕着几朵白玉兰花。正是聂怀桑在他分化之时送的那一块。蓝曦臣将玉坠托在手中，大大方方地展示给众人看。
“我们早已交换过定亲之物。只等着下个月去清河提亲，拟定婚期。”
这玉，不过是个贺礼，若当时聂怀桑当着满堂宾客的面送出去，此刻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算作定亲的信物。但坏就坏在，那天聂怀桑人没到场，是聂明玦背着众人偷偷给的，谁都没看到。既然没看到，那此时蓝曦臣如何说都没关系了。
他敢拿玉出来，心中自然是有所考量。当初他收到玉后只想着早日见到怀桑，一时忘记将这人情记在账册上。又是悄悄给的，因而也不在礼单之上，这玉自然成了一件私物。况且，又是聂明玦这个长辈递给他的，怎么不算定情信物呢？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块玉上，聂怀桑却是一直盯着那条手帕。只见帕子上花朵繁丽，层层叠叠簇成一个花体的桑字，一瞧就是私人的东西。聂怀桑总觉得有些眼熟，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想起来，这帕子好像是他自己早前丢失的那一方，面上登时一红。这下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温晁却是不信，指着聂怀桑叫嚷道：“你说是定亲之物就是了吗？别是你自己胡说八道。喂，你有吗？有就拿出来看看。”
聂怀桑还真有。但他却希望自己并没有。目光转了一圈，见他们都在看着自己，顿时冒出一头冷汗。怀里揣着的东西此时如同爆炭一般，烫的他坐立不安，简直是要了老命。可是不拿不行。不拿前面蓝曦臣说的就都露馅了。聂怀桑颤颤巍巍将手伸到怀中，硬着头皮取出一条红色的手串。
“哈，就这？这么普通的东西我温家遍地都是，也太没诚意了。”温晁讥笑道。
“不是的。”聂怀桑只觉喉头发干。将自己一直握着的地方展开，露出一块嵌着白玉的卷云银牌。
“这有什么？”
“这是我抹额上的装饰。自出生起便带在身上。”蓝曦臣翻过银牌，手指轻轻一点。众人看到牌子后面端端正正镌刻着一个云纹字。
涣。
泽芜君蓝曦臣，本名蓝涣。
抹额对蓝家人有多重要众人自是知道，没想到这蓝曦臣竟然拆了自己从小带着的抹额，只为给聂怀桑做条手串，而自己只带备用的。这爱不可谓不深刻。
聂怀桑也知道，他退过几次，但隔天那东西又会出现在床头。无法，他只好暂且留着打算寻个机会亲自还给蓝曦臣，却不想闹出现在这事。
蓝曦臣见他们都不说话便一手拉住聂怀桑，一面对温旭微微点头道：“此事，也是不知者不罪。还望温家，不要再为难我的道侣。”说完，便将聂怀桑给带走了。
聂怀桑整个人都是懵的，被拉着走了好长一段路都没缓过来，蓝曦臣心中虽有些气闷，但看他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不由心下一软，安慰道：“没事了，有我在。”
聂怀桑顿时回过神来，急得快要哭了。
“这怎么办啊？你怎么这么说啊？你这么说不是就，就，就得和我，和我成亲啊？？”
“成亲不好吗？”
“好什么啊？我又不想！”聂怀桑急的直跳脚，“我都说了不用在意，你也不必为了责任和我……”
“为什么不在意？”
“啊？”
“你为什么不在意？”蓝曦臣一听他这话脸色当时就变了，无端地冒出几分火气。“难道真的谁都可以吗？你自己一个人在做那种事的时候，究竟在想着谁？”
“什么那种事啊——”聂怀桑瞬间明白过来，登时又羞又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偷看我？？你竟然偷看我？”
蓝曦臣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说错了话，立刻慌张起来，干巴巴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怀桑，你别生我的气，就只是几次而已。”
聂怀桑却完全没有听进去。难怪，难怪曦臣哥哥会对自己做那种事，想来是在心里看轻了自己，觉得自己不自爱。他说什么？谁都可以？他如何敢这样想自己？他如何敢这样贬低自己！
聂怀桑想要反驳，但那些话却像是堵在了嗓子眼，竟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一心爱着蓝曦臣，可从来不曾自轻自贱，没有做过明知对方不爱自己还贴上去的蠢事。他却那样想他。他从没让别人碰过他，他如何以为自己不在乎？他当时自己有了，哭得眼睛快瞎掉也没想过要打掉那孩子。他如何敢这样质疑他？
蓝曦臣一见他哭就知自己把人给气狠了，心中顿时慌乱起来，手忙脚乱地替他擦拭泪水，只是这眼泪却越擦越多。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样的混账话。”蓝曦臣低声下气地赔着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聂怀桑轻轻笑了声，“你问我为什么不愿意？”他抬眼，直直地看向蓝曦臣，这一次，他没有任何闪躲，“成亲是要和喜欢的人。你喜欢我吗？”
蓝曦臣一下子没了话。
喜欢吗？
“我，我当然，喜……”
可这话，却是再难以说下去。
他对怀桑的感觉十分复杂。早先是将他当成弟弟那般，后来却是对他产生了欲念。
喜欢是什么感觉他并不清楚，也不明白自己这种心情是不是喜欢，他喜欢吗？是喜欢的吧。不希望失去他，看到别人和他在一起会很在意，也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可若这就是喜欢的话，为什么在怀桑的注视下，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心和身体在此时像是分开了一样。
他的心并没有将怀桑放在那个位置，但身体却在不住回味那个时候。
见此，聂怀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笑了笑，将那串手串塞到他手上，慢慢地，慢慢地向后退出他的怀抱。
“算了吧。就当没发生过。”
“怀桑。”蓝曦臣一时失神，手串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没有注意到，而是向前一步想要去拉他，但却被聂怀桑轻巧地躲了过去。
“够了。我不需要谁的同情怜悯，或是把我当成一个责任，一个必须要履行的约定。我要的是我爱的人能够爱我。你到底明不明白？”蓝曦臣，你到底明不明白？
聂怀桑睁大眼睛，任眼眶如何酸涩都不肯眨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是啊，我是喜欢你，但若你不爱我，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我聂怀桑，从来不是那般委曲求全、只会心软的烂好人。我不要你负责，我要你爱我。你爱我吗？”
蓝曦臣一怔，但聂怀桑却是什么都懂了。
原来是这样。可笑啊，真是可笑。
现在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呢？看吧，他还是不爱你的。
他笑着，任泪水流了满脸，捂着嘴巴笑得弯了腰，将那手串从地上拾起，重新塞到他怀里。
“还你。”
蓝曦臣下意识拉住他的手，却不料聂怀桑猛地一甩，把他的手挥开。
“别碰我。”他嘶吼着，忍着即将失控的泪水，强自转身，将背挺得笔直，纵是心碎也不愿让他看低半分。
“从此后，我聂怀桑和你蓝曦臣，再无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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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卷结束，下一章就开始进入到夏季卷：无尽夏的剧情。聂瑶澄宁的比重会增加，不喜可跳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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